妻子周韵解惑：姜文在生活中和工作中没区别

从1993年拍摄导演处女作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至今，姜文在他25年的导演生涯里，对电影创作的品质追求和艺术坚持始终未曾改变。

　　姜文在金爵奖评委主席论坛上

　　姜文与新片主创

　 讯，6月18日，姜文带着他新片的小伙伴们齐聚金爵奖评委主席论坛，畅聊拍摄《邪不压正》的幕后趣事，并分享各自对电影艺术的看法与态度。

　　剧本那些事

　　“不到最后一刻，都不会放弃努力把一个剧的本原弄好。”

　　一部姜文电影，从剧本到筹拍，从拍摄到后期，从宣发到上映，制作周期往往需要三四年甚至更长。像《让子弹飞》到《一步之遥》，再到即将于下个月上映的《邪不压正》，这些姜文自编自导自演的作品每部之间都隔了4年。拍这些，最让姜文的小伙伴们头疼的，无疑是剧本。

　　江湖传言，“姜文拍戏没剧本，剧本都是现场写的。”对此，姜文的师妹、《邪不压正》等作品的编剧孙悦要帮姜文澄清一下：“我们在开机前一年就有好几稿非常成熟的剧本了。拍摄过程中每场戏拍之前都改，是因为姜文觉得直到真正拍摄前，永远有空间更好一点。”她以当年《一步之遥》为例解释，“有一个过场戏大概连20秒都不到，剧本本来是56个字，最后拧成了32个字。看起来字数缩水了，实际上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更有节奏感也更丰富。”

　　为姜文写剧本是怎样的体验？孙悦回答说，相比力气活更像是在做雕塑，“我先要有一个大的轮廓出来，然后再一点一点地磨细工。一个人瘦了胖了很容易，可是你要把一个故事、一个人物写成特别饱满的状态特别不容易。”《邪不压正》编剧的李非则透露，刚答应接下活就被姜文“关了小黑屋”，“我们片子第一编剧是导演本人，他把故事大骨架想好后就打电话邀请我去写剧本。结果第二天我一去就被带去了小屋子，写了七八场戏以后才看他的大纲剧本，从那时到拍完，400多天，每天都在。”

　　除了两位编剧，《邪不压正》摄影指导谢征宇在现场也抓紧机会“抱怨”了一把，他说，可能没有一个摄影师会像他一样，从买小说、改编到拍摄完成再到上映全程跟进。他还戏称对编剧团队很有意见，因为拍摄前期每场戏的剧本定稿很晚才出，姜文就经常过来对灯光提意见，后来他“学聪明”了，每次都事先准备三套“打光”方案。

　　对于小伙伴们的这些“吐槽”，姜文一一笑纳，采用这样的剧本创作和拍摄方式都源于他对好电影的追求。“剧本剧本，一剧之本。不到最后一刻，我们都不会放弃努力把一个剧的本原弄好。好的电影，最根本是一个剧本。”

　　演员那些事

　　“真正的表演艺术是暴露自己，展现内心。”

　　昨天这场金爵论坛，嘉宾的幽默言谈经常引起掌声，而引发最高分贝尖叫的，无疑是《邪不压正》的主演彭于晏。

　　以往姜文的电影里很少出现这样高颜值高人气兼具的“偶像派”演员，对于这次合作，彭于晏透露，“缘分”完全是自己努力争取到的。“我记得2013年采访的时候就说过想跟姜文导演合作，没想到五年后就有机会跟他碰面吃了饭，很难忘的经历。听说导演说，‘彭于晏谁啊不认识，来看看合不合适’，我就去了。那顿饭没有聊任何关于电影的事，就听姜导聊了很多生活上、导演上的事情。我到现在都记得他说，电影对他来讲是另一个世界，他觉得电影世界更美，更浪漫。”

　　对于彭于晏来说，这段拍戏经历是丰富演员生涯的“养分”。“看到周韵站在我面前，她的专注，还有那一刻的气氛灯光会让我完全进入这个世界，我会心甘情愿地把赤裸的内心展现给导演。”在彭于晏看来，姜文一直在挖掘演员自己不敢面对的东西，“他经常告诉你，你可以做到。他非常相信你好的一面，可以改变成更不一样的东西。”

　　从“不认识”到亲昵地称呼对方为“彭老板”，姜文十分佩服彭于晏的自我管理能力。他透露，有一场戏需要彭于晏做到像李小龙一样，体脂率降到6%以下，彭于晏回答说，“你得给我点时间，我能给你做到。”最后真的做到了。“彭老板这么有情感的人，既擅长用情感表达角色，同时又这么理性，这让我非常敬佩。”

　　在姜文眼里，真正的电影表演艺术是“暴露自己”，“为什么很多演员在现场会脾气暴躁？因为他们会觉得我这么暴露自己，你居然在那里嗑瓜子，这些演员为了角色，是把自己的内心和时间都搭在这了。”

　　导演那些事

　　“拍电影如果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，那干脆别拍。”

　　许多观众最好奇的，可能是“严格”的姜文在拍戏时和日常生活中的状态是否有区别。他的妻子，也是《邪不压正》主演的周韵觉得没什么不一样。不过她爆料，别人身兼导演、编剧、演员三职很容易瘦，而姜导在拍戏时反而更容易胖。

　　《邪不压正》的时代背景设定在1937年抗战时期，从预告片来看，与以往一样，新作也会用到许多喜剧元素来表达“战争”这样比较沉重的话题。姜文惯常的幽默始终让人印象深刻。“有些观众看到悲剧还有机会笑，我觉得那是一种荒诞。荒诞其实只有在观察超过表面的时候才会发现，但这种东西存在于整个人世间。无论是战争当中还是非战争时期，永远有荒诞。我很庆幸在创作中可以触摸到、触及到一些荒诞的东西，因为荒诞不是可笑，是接近本质的东西，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《一步之遥》包括《邪不压正》里面都有。”

　　对于已踏进行业的青年电影人以及那些立志成为电影人的学生，姜文认为，首先要把剧本写好，努力去寻找自己独特的东西。“拍电影如果没有说出你自己想说的，那你干脆别拍，拍了也是浪费。当时我跟二勇（制片人）拍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，别人都说没意思，当时不流行这个，但我就要拍。”当年，姜文是摸着自己的良心，把他们看到的想到的都拍了出来，他也希望现在的年轻人能坚决站在自己的认识角度，去拼去闯。